一觉醒来你成了汪曼春（楼春）1
你是被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吵醒的。
“喂……”你下意识接起电话。
“曼春，你最近还好吧？”
曼春？
你一下子清醒过来，看着眼前的办公室，手中的复古电话，大脑一片空白。
“曼春，你在听吗？”
“明楼？”你下意识问出口。
汪曼春从来都是叫自己师哥的。听着话筒对面质疑的语气，或许汪曼春对自己的感情也被时间消磨了。同76号情报处长的感情戏码是很好的伪装色，明楼思索着咽下试探的话语，换了话风。
“曼春，出来见个面吧。我回上海了。”
——
极司菲尔路。
“你长高了。”
汪曼春同明楼一起走在林荫路上，听他温柔地开着不痛不痒调节气氛的玩笑。
但汪曼春没心情笑。
因为她根本就不是汪曼春，她不过是一个正在追剧的观众。好看的剧太少，她站在旁观者的视角，看了至少三遍《伪装者》！
不仅如此，她刚刚从画外音中得知，在这场神奇的游戏中，嫁给明楼是她通关的唯一途径。
这怎么可能？国仇。家恨。一齐把路挡得死死的。
“怎么了曼春？”明楼关心的目光甚至灼热，“是工作上有什么事吗？”
明楼回沪，对汪曼春春来说，已经晚了。76号成立几个月，汪曼春这个情报处处长就做了几个月，人命不知道已经沾了多少，就连整个电讯处都杀光了。一团乱麻。
“你叔父叫我回来，跟着他替新政府效力，在经济司任职。我想呢，跟着老师做事，毕竟也能事半功倍。”
今天汪曼春的兴致不高，明楼既然做了打算利用这段旧情，故而一路上虽然自说自话倒也并不尴尬。
“不过，你也知道我大姐的脾气，她向来不主张明家的子弟去搞政治，尽管她自己清楚这政治和经济根本是分不开家的。”
“师哥，你说的我都明白。”
汪曼春能说什么呢，她能劝明楼离开这危险的上海回法国去？劝他放弃救国救民的理想？她劝不动。她也没有立场劝。
最后她只是说:“注意安全。”
这是什么意思？是提醒，还是威胁？明楼发觉，这次回来他越发看不懂汪曼春了。
“我记得去年你信上说，你交了一个很好的男朋友？”
“是啊。我杀了他。”汪曼春不能说谎，因为这本就不是什么秘密，更遑论明楼大概率是明知故问。
不过她接着转过身直视明楼，坚定地说道:“师哥你放心，我的枪口永远也不会指向你。”
“我，一定会保护你的。”
不为了系统的任务，也要为了国家的未来和希望。
明楼一向是个理智冷静到可怕的人，但青春年少时懵懂的情愫，此刻却仿佛将要使他丢盔弃甲。但他不能。他的理智告诉他，他不能对一个附逆为奸杀人如麻的女魔头，留有任何多余的感情。那是对国民的背叛，是对理想的亵渎。
“去你叔父家吧，汪小姐。”
明楼撂开这些无聊的感情，开始盘算起今天的第二个目标。汪芙蕖，他的老师，也是他的杀父仇人。
“好。”
汪曼春挽着明楼走向后面跟着的汽车，像是一对真正的情人。
阿诚从汽车上下来同汪曼春打招呼:“汪小姐好。”
对外他是明家下人的孩子，对内他是明家的家人。汪曼春想，这身份是有些好处，能让“聪明”的人自以为对明家了如指掌。而她自己，曾经也是这些聪明人之一。
“阿诚，好久不见。”
汪曼春没有多余的寒暄，径直坐进了汽车里。
她要见到汪曼春的叔父了。汪芙蕖不是一个好人，他为名为利，叛国杀人；但他也在这乱世之中，庇佑汪漫春二十多年，视如己出。就算他对不起所有人，但他对得起汪曼春。
冷眼旁观，有时也是需要勇气的。她的良知甚至不允许她表露悲哀，汉奸本是罪有应得。但养育之恩又足以将她撕碎，这是来自汪曼春本人的感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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